那帮穿黑袍的家伙总在午夜出没,蜡烛照不亮他们兜帽下的脸。我们管这类角色叫黑巫师和异端裁判者,一个往坩埚里扔蝙蝠翅膀,另一个举着烙铁念祷词。游戏世界里这两类人设永远在玩猫鼠游戏,只不过没人说得清谁是猫——毕竟审判者的火刑柱和巫师的腐蚀术,本质上都是把对方变成烧烤的技艺。

真正让这对冤家成为经典设定的,是他们共享的同一种孤独:被自己守护的东西背叛的诅咒。
黑袍下的虱子与勋章
1.每个黑巫师都声称自己掌握了禁忌知识,但其实百分之九十的咒语书都在教怎么让青蛙唱歌。我们见过太多把硫磺当糖霜撒的菜鸟,他们颤抖的双手连蟑螂腿都切不利索。那些真正危险的家伙,往往在酒馆里装醉汉。
2.异端裁判者的制服比学校教导主任还笔挺,但他们的审判手册比魔法书更荒谬。第七十二条写着"微笑超过三秒可能是恶魔附身"零五条认定"先迈入教堂者需接受净化"资深的审判官都分不清虔诚与偏执的界限。
3.巫师塔地窖里发霉的标本,和裁判所地下室生锈的刑具,本质上都是失败的作品陈列馆。区别在于前者会突然跳起来咬人,后者只会让参观者做噩梦。
月光照亮两种疯子
1.当黑巫师第一百次复活死青蛙失败时,他们会突然理解那些被自己嘲笑的炼金术士。月光从实验室的天窗斜切进来,把那些彩色液体照得像教堂彩绘玻璃。这时候魔杖尖端的幽光,和审判者的银十字架反射的是同一种冷光。
2.裁判者每晚都要誊写三十遍"我主至善"羊皮纸背面藏着用隐形墨水画的恶魔召唤阵。他们烧毁的每本禁书都在灰烬里复活,变成盔甲内侧发痒的羊皮纸衬里。
3.有个冷知识:最厉害的诅咒往往用最甜美的童谣腔调念出来,最残忍的审判官会给囚犯的孩子们带蜂蜜蛋糕。极端的两头总会莫名其妙地接上头。
关于火与冰的误会
1.群众总以为黑巫师怕圣水就像吸血鬼怕阳光,实际上他们只是讨厌衣服被弄湿。真正让他们皱眉的是裁判所特供的熏香,那股子肉桂混着铁锈的味道会干扰施法时的注意力。
2.审判者宣称银器能破魔,其实他们剑柄里藏的碎镜子更重要——不是照妖,是用来检查自己瞳孔是否变成蛇瞳。每个资深审判者都经历过这种职业病的恐慌。
3.双方都爱吹嘘自己的"终极武器"黑巫师最怕的是裁判所档案室,那里记录着他们中二期写的酸诗;裁判者则恐惧巫师的记忆水晶,里面存着他们偷偷给敌对同僚下绊子的影像。
暴雨夜的休战协议
1.古老条例规定,当暴雨持续三天以上,双方要在第四天傍晚停火喝姜茶。这条规矩源自某次洪水淹了地牢和实验室,泡发的咒语书和案卷在水面上组成荒诞的拼贴画。
2.停战期间他们会玩一种用骷髅棋子下的小众棋类,规则是用对方信仰的神明名字当口头禅。赢家通常是最不要脸的那个,这和现实世界没什么不同。
3.有传言说某些边境哨站的敌对者会偷偷交换食谱,黑巫师用召唤幽灵的技法来发酵面包,审判者用审讯技巧帮邻居找丢失的猫。可惜这些故事永远无法证实。
当审判者的火炬点燃巫师的长袍,那簇火苗里跳动着同样的影子:都是被自己的信仰烫伤过的灵魂。
游戏设计师们早就摸透了这套把戏。他们知道我们既想体验肆无忌惮的邪恶,又渴望扮演正义的代言人。所以黑巫师的技能树里总藏着几个治愈术,裁判者的装备栏永远为几件赃物留位置。这些精心设计的矛盾像镜子碎片,照见我们自己都理不清的混沌欲望。下次看到穿黑袍或银甲的角色时,不妨想想他们武器库里最危险的那件装备——通常是面蒙尘的镜子。
